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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小姑姑一家來找我,晚餐找三叔三嬸一起去素食店。三叔說以前在爸爸餐廳的廚師阿華叔下午來找他,如果記得沒錯,阿華叔就是以前最疼大妹,常抱大妹去他房裡睡覺,結果被大妹尿床的那位。我的一零一次當花童,拍出雙手圈著肚子的凸肚孩照片,就是這位叔叔的婚禮。

 

阿華叔對三叔說他很感謝爸爸,爸爸介紹他去日本發展,做得很好於是在那兒定居。我們最後開餐廳的地方,阿華叔回台時曾來訪,那應該已超過十年,因為阿華叔不知道爸爸已去世快十一年了,今天可能是去接手的店家問,才找到三叔。以前的人真是有情,一點恩情就記著一輩子,四、五十年了還千里迢迢來尋故人,真動人!

 

飯後我們散步走到中興新村,荷花都謝了,不曉得會不會有蓮藕?荷花池兩旁都是賣吃的店家,比以前增加許多。走到時鐘那邊,以前公路局車站都不見了,只剩一個小亭子,是國光號小站。往回走,姑姑說改天要去看看小時候住的地方,我和三嬸說擇日不如撞日,直接走去。三叔記憶也模糊了,而且周圍都改建過,問了戶人家,都是認識的人,帶我們從後門進到主人家去。

 

主人比姑姑小兩歲,姑姑和他姊姊是同學,說來說去,方圓都是親戚,只是爸爸一輩已多人和爸爸一樣「住樓上」去了。主人還沒吃飯,說了下回再來,我們從前門出來,外面的馬路原來是以前三合院的大埕,小時候大埕上都是隨意走隨意大便的雞,為了躲雞我都要辛苦踮著腳尖走,嚇到我要命。小時候就是在現在變成馬路的大埕上,叫其他小孩兒回家洗好澡再來和我玩,那時一個小小孩怎會有潔癖呢?

 

小時候去收驚,就是主人的阿嬤,四姑婆的婆婆,聽說九十歲了還每天一瓶紹興,健康活到九十八歲。

 

故事還沒完,經過臭豆腐攤,老闆是三叔的朋友,我看著好面熟。坐下來一聊才說他國一時曾在我家餐廳打工,老闆比我大六歲,那我應該是小學一二年級,竟然有印象。

 

散步沒走太遠,竟然就走過四五十年的歲月,而且我以前一直以為自己十歲前的事都不太記得,今天發現好像不是這樣,原來我也有很多童年記憶。或是記得以前爸爸說過的他小時候的事,今天總算連起來,形成了新的記憶。

 

覺得很有趣的在line群組說了這些,引起妹妹們也一起憶兒時,哪個長輩最疼誰、誰誰誰小時候如何等等。結局是大家現在都活得很好很幸福,有人找到宗教信仰,有人雖然憂鬱開學了很忙、還是甘願給老公做愛妻便當,我呢,今晚出現第四隻螢火蟲來拜訪我,而且午夜終於開始下雨,今晚會涼一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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